听雪晚窗

【狡槙】梅默里尔故事

灵感来自马克•吐温的小说“The Californian's tale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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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我再次想起了我过去的一个经历。那个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季节。故事不长，很快就能够说完，然而我的心里却总是盘绕着那日的回忆，难以忘记。

那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。为了办一些事，我来到了这个梅默里尔小镇。这里曾经快要成为被开发的地方，原本应该前景大好，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被搁置了，于是这里就重新变得荒凉。实际上，是比过去更加荒凉了。在办完事之后，我决定在这里再待上几天。走在安静的小路上，不管走多久，就看不到几个人。对于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，或许偶尔会感觉寂寞。而我当时感觉到的却只有难得的安宁和放松。那些被充满希望的人建造起来的房屋，如今大多都残破不堪，周围杂草丛生。只有在看到这种情景时，才令我真切地感受到悲凉。

我就是在这时与狡啮慎也相遇的。这里聚集了各种各样的人，有最初的开发者，有后来的追随者，也有只是把这里当做落脚处的人。就在我对这漫无目的的闲逛感到厌倦时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幢精美的小木屋。在见惯了荒凉景色的我眼前，突然出现了一丛丛盛放的鲜花，不禁眼前一亮。木屋的主人邀请我进去喝了杯茶。他的屋内散发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。屋子很小，但是十分整洁，更难得的是屋内还摆放着几本书。我们交谈了起来。他是经历十分丰富，内心也很丰富的人，我感到很愉快。只是，当我问起他来这里的原因，他的脸色突然变了。

“我一定要将他打倒。”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，但他身上依旧散发出可怕的感觉。

听了这个，虽然我心中非常好奇，但也不敢多问。我们的谈话就此终止了。

过了几天，我再次经过了那个小木屋。那个小屋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。除了木屋目前的主人狡啮先生之外，还有我在这几日里新认识的两位朋友，吉姆和卡尔。他们两位见到我，连忙热情地向我打招呼。

“喂，迈克！”卡尔高声叫着，“进来喝一杯吗？”

我踏进木屋。狡啮先生的脸色很阴沉。我想开口问，吉姆却制止了我。我脑中突然联想到了狡啮先生前几天说过的话，那可怕的神情让我想起就感到有些畏惧。

“这是你的事情，我们没办法说什么，”吉姆开口，“但至少让我们喝完这最后一杯酒吧。”

大家沉默地举起酒杯。此时我虽然很想说些什么，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。正在我走神的时候，听到了狡啮先生艰难挤出的话语：“我……看来我必须去休息一会儿了。真是的，都到了这个时候，自己……却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轻，最后他整个人都倒在了沙发里。我惊愕地看着这一切，而吉姆和卡尔已经为狡啮盖好毛毯，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了。

“等等！”我忍不住叫住他们，“这是怎么回事啊！”

“啊，我们给他放了安眠药嘛。没办法，不这样的话，狡啮这家伙根本没法罢休啊。”卡尔用少有的严肃的语气说着。

“不……我是说，他的复仇该怎么办？就算这种事听起来有些荒唐，也不能这样阻止他啊！”我一下子急了。

“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，迈克，”吉姆叹口气，“我就告诉你吧，他的那个复仇对象早就死了，现在这个大约是他的幻觉吧。几年前他刚来这里，就告诉我他曾经用这双手杀死了自己的宿敌。然而当时，也是到了这个时候，他突然叫着要打倒那个人。可怜的人，他多半是疯了。第一年的时候最难办，但是接下来我们就慢慢习惯了。每到这一天，我们都会来陪他喝酒，顺便让他睡着，接下来的一年就平安了。”

吉姆点上一支烟，接着说：“还真是为他担心啊。我们不知能这样帮他多久，也不知他以后万一去了别处，这样的状态能不能行。呵，不知道我们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。”

我和他们两个走出屋子。走到分岔路，我和他们分手道别。然而我的脚步却沉重地难以移动。我就这样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，直到完全溶入这小镇的夜色中。